我們是帶來了一個新的文化。是一個橋樑文化。我遠在三十年前,就畫了幾張這種「橋樑文化」的畫。 例如我在芝加哥高樓大廈的湖邊放了一雙每個台灣人都熟悉並且有直接感覺的笨箕。 這張鋼筆畫永遠令土生土長的美國人問兩個問題: (1) 芝加哥這麼漂亮,但這是什麼? 與 (2) 它為什麼在這裡? 但我的宜蘭的鄉親會問: (1)這個笨箕這麼漂亮,但後面那是什麼? (2)為什麼那些建築在那裡?
在我們的成長中,這不是我們會自問的問題麼?我們是什麼?我們為什麼在這裡嗎?
第二代,也是有同樣的疑問。 這裡我們有無限的思考空間。這張畫變成一個心靈的鏡子。
我是一直是認為台美人應該記錄一些東西給第二代,做他們的文化遺產。讓他們有一天可以深夜細談他們父母所珍惜的事。回到父母的家鄉,也可以看到父母的背影,讓他們知道父母也的確曾經年青、有熱情、也是在遊戲中長大。
如果我們不做,第二代的文化歷史是一張白紙, 他們是沒有鄰居和親戚可以幫他們編織他們所繼承的文化的DNA。再也無法瞭解他們如何「落實」在這個地方。我們每個人都瞭解我們從四、五十年前的台灣,經 過許許多多的變化,才將無言地消失。每個人都是很特殊,而且只有自己可以寫下來,不是為別人。這也是我鼓勵大家畫圖,美術不必有任何規矩,很多也是露出內 心的生命。寫東西也是一樣,只要一直寫,自然會有東西留下來。 (王文隆 提供做為網站樣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