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紐約台灣會館: 在困境中更新/鄭家隆/2014/09

紐約台灣會館: 在困境中更新

作者 鄭家隆

 

對台灣會館有比較深入的了解,是在一九九二年三月間,我想義務爲耆老服務計劃,替台灣會館草擬企劃書,向紐約市政府提出例常經費申請,而著手收集有關會館的營運及長春會活動資料。

由於有這樣的接觸因緣,理事長陳隆豐律師知道我具有社會工作的背景後,乃邀約擔任懸缺已久的館長職務。熟知會館情況的朋友紛紛勸阻應多加考慮,大家都認爲一九九一年千人千元支援會館募款運動,絕對無法解決當時會館的財務危機。

但我仍在完成耆老服務經費申請企劃書後,另寫成一份簡略的會館營運計畫,和當時仍然堅持爲面臨存亡關鍵的會館募款打拼的四位有志:陳隆豐、樊豐美、黃再添、賴 弘典等提出報告,並交換意見後,就這樣一頭栽進了「校長兼撞鐘」的館長生涯。

一九九二年九月到任,當時會館的債務,不是新任館長可以解決的。但第一次接到銀行月報表時,帳底所剩只夠付一次水電費,再找幾塊錢而已。獨自面對空蕩蕩的大廳,頓覺未來經營之路何其漫長。但這也激發了我的決心一要用三、四年的時間,把台灣會館帶入一個新的面貌。

九二年時的會館雖然才成立六年,但建築物內外已顯得相當陳舊;活動方面也只有禮拜三的台灣長春會、禮拜五的基督徒長輩會、和禮拜天的大安敎會等固定活動。禮拜六則偶爾有團體在會館舉辦不定期的活動。當時的會館可以說是處於半停頓的狀態。

俗語說,「廟庭若無老人和囝仔,香火不興」。雖然當時景氣持續低迷,美國各級政府預算年年刪減,要依賴鄕親和公司行號的固定捐款,以及美國政府經費補助會館業務更加困難。但我認爲應該先將會館活絡起來,人氣興旺最重要。於是把老人活動擴展到每禮拜五天;另外也讓一些對台灣會館不太了解,甚至貼上政治標籤的社區人士了解,會館有咱台灣人的親切,和一向追求的自由氣氛。

帶動會館生氣後,許多良性的互動接踵而來,常在會館活動的長輩們,除了自己更健康外,也成了快樂的義工。此後社區的團體使用會館辦活動明顯地增加;以前對會館不了解的人士和社團,也相對地解除了顧慮。台灣會館服務台灣來的僑胞,以及做爲一個社區中心的功能,因此更獲落實。

會館在九五年的使用率超過五百場次,我們的活動包括有文化活動十四次,鄕情座談八次,社團活動十三次,宗敎活動六十六次,各種開班授課(瑜珈、劍道、社交舞、插花、旅行職訓、中文敎育)八十四次,健康講座十一次,生活講座七次、音樂會七次、聯歡會及歌唱比賽卅二次、老人活動及課程二七九次,各項活動已兼具多樣性。

在這些活動中,也有其他族裔,如西語、韓裔、印裔等團體使用會館舉辦活動。畢竟會館所在地是一個多元族裔的社區,我們希望不要局限在自我的天地裡,更何況,在有餘的空間提供其他族裔使用,也是彰顯了我們僑社能擁有屬於自己會所的驕傲。

除了會館的活動外,我們也更積極地讓其他族裔了解,我們也是社區的一份子。如會館隔鄰,現已成爲皇后區巡警北部指揮部的歷史古蹟軍械庫,一度幾乎再變成爲遊民收容所。我們和第七社區委員會,爲此曾邀請紐約市副市長到會館來,聽取法拉盛社區各族裔居民,對遊民收容所的安排,及軍械庫使用的意見。

其他提供有關台灣資訊,讓人了解台灣的機會,也是台灣會館應有而且必須擴展的功能一九九五年九月,第一次有台灣作曲家的作品在林肯中心發表的「台灣文化之夜」,會館的工作人員協助「台灣加入聯合國行動委員會」的許多幕後工作。也許大家只是經驗了一場音樂的饗宴,但其中的投入,如人飮水。我相信過去和現在和我一起在會館服務的伙伴,所秉持的也就是這樣的信念。在慶祝會館成立十週年,我們更能有所體認。

俗語說,「要做牛不驚沒犁拖」。我想一世人當中假使能拖一段有意義的犁,也是往後的日子裡,足堪回憶的一樁美事。

會館大門

摘自 紐約台灣會館十周年紀念特刊/1996/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