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0. 吳秀惠醫師的故事/簡良娥/2015/06

吳秀惠醫師的故事

INSPIRATIONAL SPEECH

筆錄 簡良娥

秀惠以她的生命歷程為例,討論我們如何在生命的不同階段做不同的抉擇。

未來美國以前,秀惠對自己的生命途徑沒有選擇的機會。她是個乖女兒,一切均由父母安排,就讀醫學院。雖然沒有選擇的機會,秀惠卻有強烈的選擇意志。在高中畢業晚會“金色夜釵”的戲劇演出,她把故事的男女主角改變,使編劇的老師騖訝萬分。

一九五八年來美國後,秀惠對自己生命開始能做安排與決定。原來的決定是先生穫Ph.D.之後,要回台灣敎書。但畢業的前一年,發生一件極不預期的事件,芝加哥領事有一天打電話來要秀惠與先生一起去談話,說他們參與台獨運動,是一種叛亂罪,要寫悔過書。如寫悔過書,就能繼續留在美國唸書,完成學業後回台。如不寫悔過書,就得不到簽證而失去居住美國之身份。這時的選擇雖然困難,其實也很簡單。因為他們絶對不會寫悔過書。

一九六四年先生畢業後,因為沒有身份,找事非常困難,雖然敎授非常關懷,介紹律師幫忙,但是可能的辦法均行不通。要由在美國出生的小孩替父母申請,需要小孩滿十八歲。當時三個小孩只有一歲、二歲、三歲。要申請政治庇護,卻沒有任何證據可用,因為領事館只用電話聯絡,沒有任何書件。當夜深人靜,小孩安睡後,常常不禁流淚,如此為期五年多。

一九六八年West Virginia醫學院剛成立不久,需要一個腦神經病理學家。如果秀惠先生接受這個職位,學校願意以州的名義為他們辦身份。雖然他們較喜歡去大名校,但為了身份,只好接受職位。這時的選擇也很容易,因為無從選擇。現在回想起來,去West Virginia也有許多好處,因為是小大學,先生能獨自發揮其構想做研究。

這時小孩已較長大,秀惠有較多的時間,她開始參加League of Women Voters及Amnesty International台灣人權會等组織。校區當地的美國人非常開化,當美麗島事件發生時,他們常跟秀惠一起去紐約或者Washington D.C.參加抗議活動,當地的媒體也非常支持。

當時秀惠也做了另一個選擇。做Boy Scout的Den Mother。Boy Scout的活動很多,她的小孩開始野外活動,服務性工作及stamp collection, coin collection等,她與小孩一起研究,吸收很多知識。秀惠得知這些collections也是投資的另一種工具,如Okinawa歸還日本,它的郵票由美金改為日幣。又coin由90%銀製改為copper及nickel。她當時收集許多Okinawa的郵票及美國的coins。

兒子上高中的時候,為了讓他們受到更好的敎育,秀惠送他們去Boarding School。這時很多人勸她再回去醫學院工作,但這不是她送兒子到Boarding School之目的。她決定留在家裡繼續研究股市。

一九八一年秀惠的先生轉去較大的Cleveland Clinic。她一直就喜歡小而精緻的禮品,便開始經營Gift Shop的生意。樓上三個Apartments的收入足夠維持樓下Gift Shop的開銷,沒有壓力,開店時間很短,甚至需要預約。她也自動向附近的小學接洽,在Arts & Crafts課敎授並展示中國及日本的小藝術品。有些父母也到店裡請她鑑定東方的古董。一段時間後,也有人都鼓勵她去競選Board of Education的職位。

一般人把“醫生”的職位看得很高,”家庭主婦”看得很低,秀惠覺得她的三個小孩都健康、自主,對社會有貢獻,而自己本身又能做自己喜愛的事,家庭主婦之職位也是不錯。

秀惠覺得有些時候我們是沒有選擇的餘地,但如果能有選擇時,priority應放在那裡?Priority依個人情況而定,決定之後,要非常誠意,下決心的去做,再加上朋友與家人的支持與協助,大多能夠順利。現在回想,秀惠對自己的生命歷程相當滿意,覺得有“I did it!”的成就感。對於北美台灣婦女會到目前的進展也很滿意,也同樣覺得“We did it!”。秀惠並鼓勵大家繼續努力,以姊妹愛把婦女會的組織更加健全發展,使NATWA越來越NATWA。

290_吳秀惠醫師的故事

摘自 北美台灣婦女會聯誼通訊 第十六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