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接受現實、正面思考、創造新機

作者楊毓淑

常云：「冥冥中自有命運的安排」。我的一生其實不是我計劃要走的路，命運的安排讓我走向另一條路。但一路走來，非常順，可說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這讓我領悟出一個道理，凡事要往好的方面想，不怨天尤人，要隨遇而安；如果無法改變命運，就在現實中尋找機會，把握機會，甚至創造機會。只要努力去做，不管什麼行業，都有成功的可能。

我沒有顯赫的家世，也沒有傲人的學歷和事業。以一個第一代移民，工作半輩子，能夠以專業護理行政人員退休，享受不錯的退休金和社安金，加上醫院給我相對(match) ¼ 的403b, 及多年延遲退税的401k。此外，我先生也有他的退休金，而孩子們也都已成家立業。我們可以過安逸的退休生活，已經很滿足了。

我出生和生長在新竹縣橫山鄉大山背，是個山明水秀的山上。那也是名漫畫家劉興欽的故鄉。我念書的小學早已關閉。山上孩子長大都到都市上班或做生意，新搬去大山背的人家都將房子改建為度假屋。我父親能文能武，他在九讚頭鄉公所建設科當公務員，下班還要務農，他當過村長。母親是個會耕田的女人，因為父親白天要上班、耕農，茶園的管理都要母親操勞，此外，她還是助產士（曾在日據時代接受訓練，替偏遠地區產婦接生），可以想像她有多忙碌。她曾膺選模範母親和模範婦女。在鄉下，我們算是不錯的家庭。我小學畢業就近考上竹東中學，每天下山通勤上學，非常辛苦。

初中畢業，我不敢違背父親的意思去報考新竹女中，而同意學校以「遞補資格」保送新竹師範學校（第一名畢業的男生要考新竹中學而放棄）。這樣，我就認命的，回鄉下家裡幫母親採茶、煮飯。可是，暑假快結束了，同學們有的要去竹女註冊，有要去師範學校或省立商職報到了，而我卻沒有收到新竹師範註冊通知！我趕緊下山找教務主任詢問，不料他說，保送辦法改了，第二名畢業生不能遞補？又說：「妳不必報考其他學校，我們給你直升高中！」這是我生命中第一次事與願違的命運。

我父親對這結果很失望，也很生氣，但我不只接受了這個現實，還暗自高興，我將來有機會念大學了。

竹東高中念了一年，我考插班進新竹女中。中學時，我的數理很好，歷史、地理較差，因為我不喜歡背年代、人名或地名。記得初中歷史、地理課考試前，我常臨時抱佛腳，死背一下課文，也可及格，但是，有一次地理課不預警的抽考，試卷上要填大陸某條很長的鐵路（忘了鐵路名稱）沿途上的站名，我得29分，老師發還考卷時對我說：「楊毓淑，你以後去旅行時，一定會迷路。」果然被老師講對了，我的一大弱點是沒有方向感，出門常常東西南北搞不清楚。大專聯考時，我原想以數理成績彌補史地的不足，可以考進第一志願師大家政系，一來可以滿足父親期望，又可勉強達到我的理想，在中學教家政課，即輕鬆又可滿足我對藝術和家政的喜好和嚮往。可是，沒想到那一年（1961）大專聯考數學題目很奇怪，出奇的難，引起不少批評與討論。報導説有很多考生吃鸭蛋（0分）。我當然不能如願考上第一志願，而進了省立台北護理專科學校（現在國立台北護理健康大學）。這是我人生中第二次事與願違。

我原本計劃念一年後重考，沒想到一年級念的學科，很感興趣。因此打消重考念頭。我在護專的學業和3年級的醫院實習成績都很好，1964年以第一名畢業，有四個工作任我選：榮總、台大精神科、新竹女中教員、留校當助教。因為從小受到父親尊師重道觀念的影響，我選擇留校當助教，外派到台北榮民總醫院指導學生實習。

1964至1969是我人生職場中最值得懷念的時光。我在榮總，受益匪淺，每天跟著醫生們查房，在旁聽資深專科醫生對實習醫生講解X光、診斷、治療等，學習了很多醫學方面的知識。我和每個病房的護士長、護士們都成為好朋友，因為要和他們聯繫學生的實習計劃和督導，為了讓他們好好的對待學生，並盡心指導實習，我必須和他們博感情，和他們維持好的關係。唯一問題是，榮總年輕護士很多，我每個月要花好多錢喝喜酒或送賀禮。

好多同學都出國了，我無動於衷。1968年認識我先生，他年紀比我大好幾歲，台大水利工程系畢業，曾在美國軍工局做事，也考取了高考，在台灣糖業公司屏東總廠當督導，並公派到夏威夷 Brewer and Company糖業公司見習三個月。我想他應該不會出國念書了吧。沒有問，就糊里糊塗和他訂婚。訂婚後，他才告訴我，他得到加州大學UC Davis 的獎學金，托福考也通過了，不久就要出國念書。他沒有在訂婚前告訴我，美其名曰要讓我驚喜，我卻怪他有意瞞我，怕我不想出國而不願和他交往。

外子年紀這麼大，才要出國唸書，是因為我婆婆的觀念非常老舊古板，她有「父母在，不遠遊」的思想，認為家裡不缺錢用，為何要去美國吃苦打天下？外子在夏威夷見習完畢，到加州各地遊玩了幾星期，看外面世界是這麼廣闊，加上被加州的同學說服，他才違背母意，毅然決然計劃出國。外子的出國，等於宣判我必須放棄求安定不出國的願望。我們先結婚，等我懷孕後，1969年6月外子就到加州進修。這是第三次違背我志願的命運安排。

我很快獲得紐約某醫院的聘書，可以應聘身份申請簽證。在紐約，沒有考取註冊專業護士（簡稱RN，相當於台灣的護理師）前，可以拿醫院的簽字和聘書，申請臨時執照一年，一年後得以延期半年。但在加州，沒有執照，就不能當RN。因外子在加州，我放棄來紐約的就業機會，而留在台灣待產。如果我不能做RN，帶個孩子來美怕會影響外子唸書。我在外子家鄉屏東內埔美和護專（美和科技大學前身）教了一學期，於１９７０年到加州，做助理護士，幫忙外子早點完成學業。那個年代，台灣經濟尚未起飛，無法像現在留學生可以得到國內家庭的援助。因此，大部留學生都要一面唸書一面打工。外子很幸運，前半年，靠他在台灣工作的儲蓄生活，我來美後，因為我工作，他不用打工，一年半就獲得土木結構工程碩士學位。

我來美國時，兒子才8個月大。就像許多新移民一樣，把兒子留在台灣由母親照顧，還有我兩位未出嫁的妹妹也幫忙照顧。我好捨不得啊，這是不得已的，兒子留在台灣，可以得到好的照顧，如果他跟我來美，人生地不熟，不放心由保姆帶。我一面在醫院做助理護士，一面準備考執照。我在UC Davis校園附近一家高級私人療養院（為老人，行動不便的，或有智能障礙的人設立的）上夜班。那裡的助理護士有很多墨西哥人。他們在上班時間聊天，看雜誌，甚至睡覺。病人拉紅燈求幫助，都無動於衷。因為我的專業護士背景，無法坐視不理。整夜都在回應紅燈，病房來來回回，很累。更有甚者，有位墨西哥助理護士，翹著腿聊天，她照顧的病人有事，還叫我幫她做，我說：「對不起，我幫你回應病人的紅燈好幾趟了，這次請你自己去做。」我當時想，出國時在廟裡求了一籤，籤語第二句是「虎落平陽被犬欺」, 我不信，我有實力，不會被人欺負。

管理病房的老護士，完全不管事，她不查房，還會在上班時間睡覺。並且常給我不公平的排班。我收集了證據，白天去見護理部主任兼副院長，第二天，他就把那位管理護士開除。之後，同事不敢惹我。有一天，一位平常對我很好的白人助理護士看到我準備考ＲＮ執照的書，告訴其他同事要好好對待我，等我考取執照，就會成為他們的上司。在美國，有實力，就會有信心，有道理就要據理力爭。

我在1971年6月考執照（state board examine），外子也獲得碩士學位，因為我怕萬一考試沒通過，還要繼續當助理護士，於是考完試就毅然絕決然搬來紐約。暫時住在森林小丘（Forest Hills）朋友家，在附近找工作，7月1日開始上班。當時，我申請4個醫院，包括長島的Manhasset University Hospital，都要我馬上上班當RN，我選擇森林小丘醫院（當時名稱是La Guardia Hospital, 1995 年被North Shore University Hospital 買去），後來North Shore University Hospital和Long Island Jewish Hospital聯盟，成立North Shore /Long Island Jewish Health System （现在又改名爲North Well Health System）, Forest Hill Hospital就成為它屬下20幾個醫療系統中之一個。Forest Hills地區好，交通方便，外子也很快找到工作。一個多月後，加州的State Board考試通過了，加州和紐約的錄取標準一樣，我馬上申請正式執照，二個月後，兒子快滿二歲時，就接來美國。以後的日子，可說是一帆風順。我感恩，感謝命運的安排，誤打誤闖，讓我學了護理，來美國後，沒有再進修，就有個專業，薪水不錯的工作。

RN 在美國很受人尊敬。有一年，RN特別缺，很多醫院將助理護士經過特別訓練，升格為技術員或nurses associate，分擔一些較不需要專業的工作。病人反應非常不好，對醫院沒有信心，護理人員一接近他們，就問：「你是RN嗎？」逼得醫院把員工名牌RN兩字放大，以安病人的心。但是護理師在台灣的地位就有待改進，除了待遇較差外，對護理師不夠尊重。我從中文報紙或網路新聞經常看到不尊敬護理師的稱呼「小護士」，就可見一般。

我今年四月回臺省親，在台北有16位同學和我聚餐。席中我就向現任台灣護理學會理事長盧美秀建議，一定要讓台灣媒體工作者、社會大眾了解護理師的教育資格，所需的知識，對病人疾病康復的貢獻，以及對病人健康教育（提供保健和預防疾病等知識等）的重要性。政府不但要提升護理師的薪水和改善工作環境，更重要的是，要尊敬護理師這個行業。大眾要想想你自己或親友生病住院，光靠醫生診斷、開藥、手術，若沒有護理師的專業知識來觀察病情、身體異常現象、心理健康、營養狀況，以及評估社工幫忙的需要，以適時處理，連繫醫生或其他醫療人員，病人是無法迅速康復的。護理師不但要對每位病人擬定整體護理計劃，帶領助理護士們給病人最好的照顧，還要了解並配合醫生的治療計劃，適時報告病情等。

台灣當時提倡「護理師」這個名詞時，我在場。護理前輩感慨的說：「為什麼有醫師、律師、會計師、工程師、美容師、服裝設計師、理髮師，廚師—-等等，而護士就不是師？」因此，「護理師」名稱正式啟用，有大專以上學位，並考取執照者就是護理師。可是，這麼多年來，台灣社會還是常常有輕藐護理師的言詞，我要藉此機會發表我的看法。

我在台北護專第一年，英文課是學醫學名詞和應用語。來美後，馬上在洋人職場上班，英文尚能應付，但是，日常（非醫學名詞）生活上的應用英文，還是較差，我也差點發生了糗事。當RN第一天，有位病人剛從手術恢復室回到病房，她女兒問我“Can my mother have some life saver？”, 我不知道life saver 是什麼東西, 如果問她，她一定會對我失去信任，我想救命的東西應該是吃的，而不是用的東西吧，或者像台灣老人家喜歡含在嘴裡的仁丹之類？還好，我臨機應變，告訴她要看看病歷上醫生有沒有交代她母親的飲食，看了醫生的處方，是”Nothing by mouth”. 如此解了危。我事後問同事，同事睜大眼睛說”Lucy, 你不知道life saver是什麼？” 原來它是一種含有薄荷的糖果。我好想問她，你知不知道仁丹是什麼？

1973年，女兒出生，請了半年假，母親來幫我兩年，她回台灣後，很幸運請到一位很好的保姆，住在我家，他先生在台灣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為了小孩，她隻身來美打天下，辦身份。她很負責，我們也待她像家人一樣。她是虔誠的天主教徒，每個禮拜天，外子都開車接送她去教堂。她也很感激我們，7年後，孩子大了，她的孩子也接來了，她離開後，還經常幫我忙。家裡請客，會來幫我煮菜。我1998年乙狀結腸癌開刀化療，她每天傍晚都煮好菜，外子下班到她家帶回來。我感激她，她還說是因為我善待人，才會有福報。

上班5年後，我晉升為護理長，管40個病床，有60多位員工（包括白班、小夜班和大夜班）的病房。護理長是第一線行政人員，壓力很大，要排3班員工每個月的班，排每天的班，每年要給員工考績，員工調停和懲戒，處理醫生、病人或家屬的抱怨，監督病人的護理，主持每月一次的員工會議，參加醫院跨部會行政人員會議等，在我工作生涯中，護理長是壓力最大的工作。幸好，3年後升為護理部督導（現在改稱主任），管4個內外科病房。有許多華人以為護理長是護理部最大的職位，其實護理部最高層行政主管各醫院有不同的頭銜，有的叫護理部主任，護理部執行長，甚至稱副院長。下面有幾個督導，各管內外科、加護病房、開刀房、婦產科病房—-等。我當督導期間，許多朋友往往

會在社交場合向人介紹我是護理長，當我說是當督導時，還替我辯解「她是護理長耶，不是督導」, 使我很尷尬！到現在，還有人說我是護理長。我當了3年護理長，卻一直背了護理長的頭銜。朋友以為我客氣，怎麼說就是有人不相信護理督導比護理長大。我也有機會更上一層樓，但是最高行政階層的工作是做不久的，都是簽契約的。督導是中間階層的行政管理人員，如果底下的護理長很負責，又有能力，就很輕鬆，反之，壓力也很大。我開除過兩個員工，一是助理護士，不斷的被病人或家屬抱怨，她的態度惡劣，講話很兇，從教育，口頭警告，書面警告，3天無薪的懲戒到開除。這叫漸進式的懲戒。員工遲到，請假太多屬於這一類。如果員工在上班時間打架、偷竊、有意的危害病人安全等重大不當行為，可以立即開除。另一次是一名RN，病人跌倒，她只叫助理護士把他抬上床，沒有去看病人，沒通知醫生檢查病人，也沒有留下記錄，下班時，也沒有向小夜班的RN報告，就回家去，後來發現病人因跌倒而骨折，她被詢問後，溜回病房加一頁記錄，一派謊言偽造文書，結果，不但立刻被開除，還被吊銷執照。醫生護士的誠實很重要，只要誠實報告意外事件，並讓醫護人員，甚至院方採取補救措施，以預防再度發生，一般因疏忽的意外，是不會開除，更不會吊銷執照。

1984至1988年，我在緬因州 St. Francis College 進修專門為RN設立的Health Care Administration的Distant Study (有認證的遠程教學) 課程，獲得Health Care Administration學士學位。學校的教學非常好，很多個案研究。應用我的行政工作經驗，配合教科書和講義，學了很多。考試的監考官要由學校認定，最後階段的暑假，要到校園上課，認識老師和校園，並交論文。對專業工作已經有經驗，又要照顧家庭和小孩的我非常好，因為遠程教學不必去學校上課。我在1986年考取護理行政特考，有護理行政證書（每5年要參加講習課程150小時才能更新證書，否則要重考）。同時，也修了好幾門碩士班課程，後來，我認為每天晚上要看書、寫作業，實在太辛苦，而且，我當督導的經歷和護理行政的證書也足以勝任工作，覺得工作之餘，還是多陪陪家人，多享受家庭生活吧。於是放棄繼續完成碩士課程。

1998年初，我得了乙狀結腸癌，開刀加化療後不但完全康復，至今都很健康。沒有癌細胞。得了癌症後，我研究自己得病的原因有好幾個：1. 沒有運動， 2. 少吃青菜水果， 3，壓力大，4，吃太多bacon. 這里我要特別說明，也藉此提醒大家，許多研究證明常吃醃肉或燒烤食物確實會增高得癌症風險。醫院員工餐廳每週一和週四早餐供應bacon，我很喜歡，只要有bacon，我就會點它，我在醫院的人緣很好，餐廳分菜的員工都會給我很多。吃了20幾年，一週兩次的bacon，不得癌才怪。

康復後，我下定決心，要徹底改變生活習慣，開始吃青菜水果，開始運動，戒掉常吃bacon的悪習。此外，還要找一個輕鬆，又喜歡的工作，減少壓力，預防癌症復發。我運氣很好，正好員工健康部門需要一位有行政管理經驗的RN當部門主管，很多人競爭，我幸運的獲選。主要的工作是確保員工健康和安全，傳染病篩檢和防治，檢驗追蹤和教育被污染針頭扎到的員工，為了預防員工被針頭扎到，每一個案都要記錄，每三個月做品質管理報告，討論可能減少發生率的方法，包括員工教育和檢視各種針頭的安全性，員工工作有關的意外事件報告和預防等，也是恐襲事件預防和準備團隊的一員。我很喜歡這個工作。

為了員工的健康，我設立了減重計劃項目，幫助員工減重，並設立獎勵辦法，成立健走俱樂部（利用午休或上班前，下班後），員工愛心(心臟)餐廳，販賣少糖的點心，天然果汁代替含糖飲料等，此一program讓我服務的醫院在2007年榮獲美國心臟協會頒發「健身友好公司」金質獎。而我是策劃、建議和執行計畫的人。

現代化的員工健康部門會有許多為員工舒壓的program，例如，有人到各工作單位帶領員工做10分鐘伸展舒壓的活動，或有電話專線讓員工壓力大時，可以聽到輕柔悅耳的音樂，並帶你做深呼吸，幾分鐘之後，你就會感到平靜。

也許因為如此，我對舒壓和疾病的預防，以及輔助療法的功效等方面很有興趣。我也研究了很多舒壓方面的知識，因此，我2007-2008在New York College of Health Professions 專門為RN設計的Holistic Nursing (整體護理)課程，主修中醫基本原理（中醫診斷、治療、經絡穴道的功能和作用、陰陽平衡等）、壓力管理、東方飲食、中西醫診斷和整體護理、中醫經絡穴道按摩；太極拳等課程，並獲得整體護理和亞洲治療按摩執照。純粹是為了興趣去學習。醫院給我時間（上班時間），每週到長島Syosset 上課一天。念了四學期。醫院原來希望我可以利用所學到員工健康部門，但我隔年滿66歲就退休，讓他們失望。

我學習了這些知識，又不做生意，也沒有貢獻給我上班的醫院，於是就給社區人士免費演講，或免費教導舒壓法。

此文是為美洲台灣客家聯合會懇親大會會刊而寫，當然不能忽略了我對大紐約客家會的服務和貢獻。大紐約客家會於2002年3月舉辦春節聯歡會並選出18位理事，會後，全體理事推選我為第3屈會長，二年後，連任第4屈會長。在四年任期內，會員從200多戶增加至350戶，每戶以平均2-3人計算，我們那時有800位以上會員。

四年任內，除了例行的春節聯歡會、端午節野餐會和秋天野外郊遊外，2002年9月10日，帶領大紐約客家會會員參加僑社在聯合國對面哈瑪紹廣場參與加入聯合國僑界群眾造勢活動。我是僑社四位共同主席之一，並上台宣讀英文版的支持中華民國（台灣）加入聯合國宣言。四年中，大紐約客家會主辦和接待了兩次大型的歌舞表演 –新竹客家兒童歌舞團和屏東客家樂舞團，也邀請陶宛然布袋戲團來紐約表演。此外，還主辦了客家語演講比賽，雙十國慶活動的兒童繪畫比賽，客家語教師研習會等活動。

會長退役後，只希望大紐約客家會能夠傳承下去，而且更要壯大，提供更多活動，更多服務給鄉親。有好的會長服務鄉親，我可以參加各種活動，並以客家人為榮。

回顧一生，我盡量做好每一個角色，我以母校為榮，我對得起父母，故鄉台灣，我盡到了妻子和母親的責任。我不是虎媽，我尊重子女的興趣，選擇他們的行業，只從旁建議和鼓勵，以他們的快樂為第一優先。兒子獲得哈佛MBA學位，目前是花旗集團（City Group）最高階層行政人員Managing Director (Chief of Administrative Officer).女兒是哈佛建築碩士，在建築顧問工司當Project Manager，於公於私，可謂善盡責任，希望無忝所生，如是而已。

註：

上文是爲2015年美洲台湾客家聨合會主辦，大紐約客家會承辦的的懇親大會會刊所寫（2015年7月完稿）。
2016年2月大紐約客家會理事會又選我爲第10届大紐约客家會會長, 雖然我很想過退休生活，但是我難負衆望，只好勉爲其難，再次爲客家郷親服務. 下不爲例，本届會長任期满了之後，我要像以前一様，退居幕後，希望郷親團结合作，共創未來。